第46章 全rou宴
里老妻。她那酿酒造饭的本事其实还行,可翻来覆去就只能做那么几道坊市上其他酒肆店家都会的菜,所以只能怠慢尊客了。” 此前这店主带着酒保奔前走后,此刻又如此说话,杜士仪便明白其人老实。他微微一沉吟,随即便开口说道:“那你这酒肆打算出让?” “啊……”那店主先是一愣,随即便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。好一会儿,他才极其沮丧地说道:“不瞒郎君说,我那一家子都是靠着这个小酒肆为生,说是要卖,其实真的不舍得,而且若是没了这酒肆,一家人都不知道要靠什么过日子。如今成丁授田已经几乎是一句空话,我这一家子又是多灾多难的,祖上传下来那点田地,现如今剩下的只有不到二十亩,可税赋却还是按照授田的额度交。这出让酒肆我只打算要价八万钱,可还是无人问津。其实就算真的钱到手,也熬不过几年!” 杜家已算得上是家道中落,可不论如何都是名门世族,关于授田,杜士仪的记忆中没有丝毫印象。当他拿眼睛去看崔俭玄时,这位崔十一郎也很直接地一摊手表示自己不清楚。这时候,还是在县廨中厮混了许多年的吴九弯下腰低声解说。 “郎君,我朝授田是起自武德七年,那时候成丁之男,每人授田百亩,其中二十亩永业田,八十亩口分田,永业田可世代承继,但口分田按例是人殁后入官。可这年岁久了,人越来越多,荒地越来越少,再加上很少有人真的交回口分田,自然而然就更不够分了。到贞观十八年,说是百亩,但实则分到手的能有三十亩就顶天了。可租庸调都是按照百亩的应授田额度,所以……”